限行期间，北京城区路面交通通畅得让人“不习惯”。吴凡 摄
APEC会议来了，外国贵客来了。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扫径相迎是我国自古以来待客之道。北京很忙，但不止于打扫，忙着爬一座高山，编织一张大网，孵化一个梦，这梦在雁栖湖底，酝酿着波浪。
物理学上解释，波浪并非眼见的横波，而是重力波和表面张力波的结合。简单说，每朵波浪都是依靠上下左右的力量推动前进。
这波浪，是蓝色的，越推越远，无边弗界，很快，会打湿你我的脸庞。
—题记
22岁的北京市怀柔区房地产业务员蔡景林，经常会在家里窗台前远眺雁栖湖。那里，是他孩提时代经常和小伙伴们游泳的地方。
3年前，为了建设APEC会议主会场雁栖湖国际会都，2000余名怀柔人搬迁离开，蔡景林是其中一员，当然，他也是2000多万北京市民之一。
11月7~12日，APEC会议在北京召开。为了保障环境，北京甚至京津冀地区全力以赴，启动了放假、限行、安检升级等措施。快递延迟了，牛奶停供了，暖气暂缓供应了……2000多万北京市民，和这座城，一起历经了10日之变。
主人！动迁！
动迁可能是30多年中国之变不变的话题。
在百度卫星地图上，依然能在雁栖湖边找到泉水头村的字样，但已经找不到任何民房。这个村子，就是蔡景林的故乡。“原来家里有一个院子，正房厢房各有几间，整个家族都住在这个村子里。”现在，据他说,那个院子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国际会都的一部分，APEC会议开始之前，蔡景林的父母有时候还会溜达回去看看。
2011年，为了雁栖湖国际会都建设，怀柔区共拆迁了9个行政村，宅基地总面积约16.6万平方米，转非安置人口2000余人，征用集体土地面积5000余亩，其中柏崖厂、泉水头、下辛庄三个村为整建制搬迁，这三个村均位于雁栖湖边。
舍不得离开祖地的村民经过了一番内心挣扎,最后都同意了，APEC会议带给他们期望—“雁栖湖发展起来，整个怀柔都会被带动，我们的生活也会更好。”
2年之后，2013年10月8日，在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一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北京市政府外事办公室主任赵会民表示，北京将举办2014年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而会议场址则设在北京郊区的雁栖湖。村民们曾世代“栖息”的雁栖湖，成为世界瞩目的地方。
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就是俗称的“APEC会议”，以往基本都是在风景优美的旅游城市举办，目的是展示该国的风景和民俗，如：泰国曼谷、韩国釜山、澳大利亚悉尼、美国夏威夷以及上届举办城市印尼巴厘岛。北京怀柔区雁栖湖距离北京市中心50公里，2000年被国家旅游局评为国家AAAA级风景区。
拆迁的村民,包括蔡景林的生活，因为APEC剧变。动迁后，蔡家里得到两套楼房和一笔经济补偿，其中，一套三居室，一套两居室。村民同在一个小区，一些人还得到了政府安排的工作，真正从村民变为市民。
整个怀柔都变化很大，街道变得更整洁，蓝色电动出租车在城区大街小巷穿行，“中国式”过马路在怀柔也鲜见。“当了东道主，全世界都看着你，怎么能做不文明行为呢？”25岁的赵振君也曾是泉水头村的村民。
名片！出彩！
名片经济一直被认为是理想的发展模式。一个地方要发展就要打出一张响亮的特色牌。APEC成为怀柔期待的第二张名片。
“过去雁栖湖叫北台上水库，取名原因是旁边有个北台上村。”曾经在水利系统工作，后曾任雁栖湖旅游开发公司办公室主任的刘高明是雁栖湖之变的亲历者。
北台上村现今犹存，是目前距离雁栖湖最近的村庄。会议期间，村口设置了双层安保，第一层由民警和城管组成，第二层则是穿着蓝色服装的村民志愿者。村民们对严格的安保措施颇为理解，自觉警惕，“让怀柔这次能出彩，而不是出事。”
北台上村周边，有不少农家乐和水果采摘园。一户韩姓人家经营着八九亩梨树，家里棉被底下压着今年因为开会和建设游客减少卖不出去的十几筐梨。主人没有抱怨之色，反而憧憬怀柔雁栖湖出名后，这里将会有更多游客，带来的更好销路。
北台上水库于1959年动工，1962年完工，总库容3830万立方米，为雁栖河干流的主要水库，与密云水库属于同期建设，主要为满足北京主城区的庞大用水需求，年供水2000万立方米左右。当年施工时，怀柔还是北京人认为的穷山穷水的农业县，山地较多。与共和国同龄的刘高明就是在怀柔山区里长大的，从部队复员后，在水利系统工作，1978年调到雁栖湖。他印象中，当时的雁栖湖并不为人所知，“湖边杂草丛生，还有野兔，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刚开始开发雁栖湖旅游时，景区里只有几条小船，设施简陋。“当时，发展经济侧重于工农业，对于旅游业这种需要青山绿水的‘无烟产业’则处于摸索期。”
真正为雁栖湖旅游业带来转机的，也是一次国际性会议。
1995年，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在这里举办。刘高明便是那次会议的亲历者，当时，他管理着雁栖湖边的一处饭店。“那是雁栖湖在国际上的第一次亮相。”之后，雁栖湖开始转变设施建设以及发展思路。第二年就举办了游园会。
旅游渐渐发展的雁栖湖地区，村民的习惯在很长时间内并未改变，譬如每到冬天习惯用烧柴做饭取暖，烟雾缭绕。“今年没有，”刘高明站在窗台前指着周围的村落说。不仅是政府早就建设天然气入户，以及禁止雁栖湖周围地区APEC会议期间烧柴的禁令。很多村民宁愿多花钱烧气自发不烧柴，主人的荣誉感让他们担心烧柴会给雾霾雪上加霜，给APEC会议期间的环境抹黑。
实际上，不仅雁栖湖景色宜人，北京的秋天是一个多彩的季节，“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蔡景林认为APEC会议将会给怀柔带来外国游客，想在湖边开一家饭店招待外宾。在外国游客之前，6日来京的安徽游客汤女士认为，在APEC会议期间来京旅游确属“赶着了”的不错选择。汤女士听说北京冬天重霾，自带了口罩。像北京人一样，每天晨起看天。但直到12日离京，口罩没能派上用场。8~12日，专家曾预测北京有雾霾，结果还是蓝天。
“人努力天帮忙”。
为了保障APEC会议期间空气质量，北京市政府制定了《2014年亚太经合组织会议北京市空气质量保障方案》，此外，“APEC会议期间调休放假的通告”和“10天的机动车单双号限行措施”也有利于改善交通运行状况和空气质量。
拥挤！通畅！
限行，让北京市民体验了两种反差极大的交通状况。每一种，都不是寻常百姓的印象北京。
11月3日。
限行第一天，北京市民文先生的车双号被限行。据北京市交通委统计，从11月3日到6日，公交每日增加约10%的客流，地铁增加5%。
早上7:50，文先生走往北京地铁六号线褡裢坡站。才出门，就感觉到空气中的拥挤氛围，离地铁站大约500米距离的一个路边包子铺排起了长队，队尾一直到了十米开外的公交车站。但附近居民文先生知道，这个路边摊往常食客寥寥。
“三次都没有上去。”第四趟地铁打开门，文先生已经排在最前面，但也不可能挤上去，车门一开，里面的人像膨胀又突然松口的面口袋，随时漏出。
“后面好像有个大力士，挟裹着气流，像压缩饼干一样，把人压进来，”在车厢里，文先生的身体一直是倾斜状态，脚也是半着地，178厘米身高的他感觉自己可能压着两个人。有数据表明北京地铁上的超载率可以达到180%，就像能坐5个人的车子挤进9个人，还要求人在十几秒内上完车。
褡裢坡是北京地铁六号线东向西方向第四站，这是一个东五环外的小站，周围居民区较少，完全没有商业写字楼，3个站口的地铁指示牌唯一的称得上单位只有定福家园小区，和其他地铁每个出站口写满标志性建筑相比，非常寂寞。到达位于惠新西街北口附近的单位，文先生必经的换乘站是惠新西街南口站。
在相反的方向，已经接近9点上班时间，文先生终于可以轻松地看着对面由天通苑进城上班拥挤的人们。
11月6日。
正是在惠新西街南口站，一位女士不幸被意外挟裹至两个车门中间，由于人群拥挤，地铁司机不可能看到并未报警的车门中间夹进来一个人。6日晚是部分单位放假前的最后一个下班高峰，这名女子正是为了赶回天通苑的家中，却不幸意外身亡。
11月7日、8日。
北京地铁流量比前两天整体下降10%。道路交通指数则是从3日限行后就从往常的7、8降到了2。
加班的北京零售业主张萱早上八点在社交媒体上传了一张北京地铁空无一人的图片，惊呼，“这是北京吗？”图片显示的地址，正是北京地铁六号线褡裢坡站。
11月10日。
早9点，汤女士去长城游玩，在德胜门公交枢纽坐上大巴后预计2小时到达。这是正常的北京速度，如果拥堵可能三、四个小时。不过，以往拥堵的京藏高速一路畅通，10点整，她们就到达了八达岭长城脚下。常年来往北京市城区至八达岭长城的877路公交司机感叹，“好日子还有两天”。
同一天，妈妈王潇也感受了北京的美好，往常，她从位于南五环的亦庄家中出发，带儿子去北五环的一处游泳馆学习，车程时间由往常的一个半小时变成40分钟。不爱旅游的她经常能体验节假日的北京，在节假日中，APEC会议期间放假后交通的宽松只有春节能够“媲美”。
11月12日。
换乘3次公交车，步行5段路，时长3个小时，家住五环外北京金盏地区的市民翟魏最后一次体验了自己的APEC会议期间上班时间。
2006年有车后，他历经2007年试行单双号限行，2008年北京奥运会单双号限行，都仅在五环内，在河北燕郊大中电器商场上班的他，从未被限行过。但是这一次不同，涉及全市整个行政区域规划。11月3日，不少习惯五环内限行规定的车主被交警堵在了五环外和进出京的交通要道口。
他的上班时间由开车出城40分钟到达变成了3个小时。他从金盏家园步行出发至小店路口站坐586路公交车，然后到常营站倒675路，又到草房地铁站坐819路到燕郊的燕灵路口站。
拥有APEC会议期间不寻常交通体验的，不只是北京人。
天津蓟县长信嘉龙购物中心人事主管温雪松先于其他市民，从在政府工作的丈夫口中听说了限行，直呼不可思议。蓟县本地人的她笃定认为这肯定是蓟县历史上第一次限号。
为了保障APEC会议期间的空气质量，除了北京之外，天津和河北的石家庄等10个城市也实行机动车尾号单双号限行，其中包括离北京较远的邯郸，和空气质量一直较优的张家口。后来这个范围扩大到山东，山东济南、淄博、德州、聊城、滨州6日起也加入到“单双号”行列。不过各个城市的限行起止时间并不相同，如张家口限行时间为11月1日至13日、天津则是6日至11日单双号限行。
各地区和北京限号政策也不完全相同。其中，石家庄和北京的限号完全相反，北京单日单号可以行使，石家庄是单日单号限行。离北京较近的廊坊按照五组车牌尾号限行，含外地车辆。想驱车在京津冀地区旅游的游客大为减少，按照尾号穿越这些地区就得走走停停，北京自驾游游客孟伟说自己从北京去往邯郸确实在尾号上“耗费不少脑筋”。不过，他在石家庄停车期间，公交车免费乘坐。
麻烦！不烦！
北京市政府曾发布了“致首都市民的一封信”，恳请也提醒市民，对APEC会议期间的单双号限行措施以及放假安排给予理解和支持。希望市民当好东道主，为大会做好服务保障。
绝大部分公开提醒中没有提到，部分医院也放假了。
11月4日12点55分，北京市民张杰接到了一个自称是114预约挂号台的电话，通知她被取消了11月11日天坛医院神经外科的预约号，对方热情地感谢她的理解，并且说如果还想看病可以给予帮助。太过突然，张杰警觉地以为这是一个骗子打来套用信息的电话。
随后，张杰打电话给天坛医院，得知属实。早在10月9日北京市政府颁布放假通知的第二天，北京114预约挂号网站上就贴出一个并不详细的提示：北京市部分医院因为放假会取消预约号。可登录天坛医院的网站可以看到，放假通知里写着门诊照常。随后，记者电话咨询了天坛医院，对方表示是主任号取消了，但是普通号照常看。可张杰预约的，就是普通号。记者又采访了天坛医院的一位负责人，对方表示是门诊取消了预约号，医院确实放假了。
两个多月来，左脸肌肉抖动厉害、左眼红肿的张杰自己坚持热敷，等待着北京最有名的神经外科专科医院的号看病。两个月前，她只想到11月11日是一个可以请假的周二，根本没意识到被APEC放假突然“撞了一下腰”。
11月11日，在张杰预约的时间里，天坛医院确实人不多，门口左侧不到30个停车位的停车场只停了5辆车，二楼神经外科门口的输液室只有不到十人，甚至诊室门口的两名保安也轻松地闲聊起来。13个诊室的神经外科只有2个诊室开放。对患者来说，幸运的是，这两名医生并非普通号的普通医生，而是值班的两位“主任”。
大厅门口咨询台解释，原来“门诊照常”的意思是“医院照常看病”，但是因为开放诊室减少，取消了“APEC会议放假期间的网上预约号”。
放假的医院并非一家。市民的烦恼也让人哭笑不得。
检查肠胃挂骨科号，这是北京通州区的鲁大妈11月10日在朝阳医院的体验。因为号源减少，鲁大妈从消化内科一直问到心脏科都没号，无奈她只得挂了一个骨科，让医生开了一系列的肠胃检查预约。
意料之外的麻烦不止医院。建国门一家青年男女常去的餐厅在APEC会议期间歇业了；11月11日，杨壮壮傍晚被堵在了突然交通管制的东二环，车上放着给3岁儿子的冰淇淋生日蛋糕正在融化，在同一时间，德胜门公交车站的乘客等了40分钟还未来公交车，但人们不知道咨询谁；汤女士看新闻预报说8号线11月11日可通行，可上了地铁才发现，关闭了鸟巢附近的站口，专程去看鸟巢的她们到鸟巢以北的森林公园，鸟巢轮廓几乎都看不清楚。
麻烦中的人们，抱怨不多。
头顶蓝天，汤女士在森林公园散步，“多走几步也算是为国家做点贡献了吧”。交警很客气地解除了管制，杨壮壮一家开心地吃完了正在融化的生日蛋糕，蜡烛映着等待了两个多小时的孩子的笑脸。
大妈!大爷！
在以往的大型会议中，中国大妈被外国媒体描写为神秘的治安力量，大妈们个个两眼放光，随时扫描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发现可疑破坏分子和敌对势力。
当身穿志愿者橙色衣服，带着红袖标，身高体胖，年过70岁的付大妈从首都博物馆旁月坛街道的一个社区慢悠悠地走出来，拿着小马扎，坐在小区十米外的长安街上执勤时，无论如何无法把她以及旁边几名年过七十的老人和斗智斗勇的“大妈英雄”形象联系起来。付大妈面容慈祥，和旁边的三位执勤“老伙伴”聊几句，随后又语速极慢的给一位开车的乘客指引了道路。
老人们往往以2~5人被分成若干小组，上、下午轮流执勤，每次两小时。APEC会议期间共有80余万名“红袖标”活跃在全市各个社区街道。
如若问起，大妈们个个自豪自己退休就做治安维护志愿者的经历。在长安街边的月坛街道住了几十年，在这一敏感中心地带，付大妈从2008年奥运会、60年国庆再到APEC会议，北京城里的大事，一件也没有落下。对于人们传说的发现可疑分子的“丰功伟绩”，大妈们往往轻松一笑，用一种大气北京的口吻来这么一句，“我们坐在这儿，主要就是让国家踏实。”
据统计，11月以来，社会力量协助公安机关共发现可疑情况1360余件次，发现消除安全隐患980余件次，劝诫不文明行为3850余件次。
“您知道什么是APEC吗？”
“就是咱们国家在北京请客。”付大妈脱口而出。
这一天晚上，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水立方宴请APEC经济体的领导人，菜品是包含北京烤鸭的“四菜一汤”。
另一个常见的对社会志愿者的“刻板印象”是他们浪费时间精力做一些无意义的小事情。
APEC会议开始后，网传北京国际会议中心附近有一棵大树由一名精通外语、才华横溢的大学生志愿者专门看守，目的是防止人爬树摔下来。记者随后赶到国际饭店找到这棵图中的大树，经社区负责人以及北京国际饭店工作人员确认，并未有此事和此人。
64岁的建国门社区志愿者曹大爷身着一件天蓝色外套站在国际饭店门口，这棵网传的大树就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不过，他也证实群众安保“工作内容其实挺平淡”。曹大爷主要就是帮助行人指路，以及劝诫不文明行为。
眼前的这条建国门大街，老人再熟悉不过，学生时代他曾作为“红领巾”代表参加过国庆游行，工作后他又作为职工代表在天安门广场参加了建国40周年的庆祝活动。“我们从东单一路跑到西单。”回忆起当年的情景，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亮光。
城市的变迁在老人的眼睛里流转，历史际会和个人命运交相辉映。
11月7日，2014年“APEC中国日高峰论坛”在北京国际饭店举办“。亚太自贸区路线图的发布，普遍被认为是此次北京APEC会议的最大亮点。
蓝天！期望！
“致首都市民的一封信”措词谦恭让民心态度为之一变，不少市民笑回复：“政府太客气了，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11月12日早上，一位英国记者采写的北京无车无人的新闻在微信朋友圈里面被刷屏。APEC吐槽要点之一是北京太在意外国人的表扬采取过于紧张的限制措施。APEC蓝美好而短暂，过一阵儿就没了。甚至不少专家也接受采访说，APEC蓝的模式很难复制。
今年3月，环保部发布了《2013年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重点区域及直辖市和省会城市空气质量报告》指出，城市环境空气污染严重的原因主要包括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步伐缓慢，大气污染物长期超环境容量排放等因素。
破解雾霾之法似乎一直不得要领，越喊越有，今天政府官员刚立下军令状，明天重度雾霾就笼罩“打脸”。
12日APEC会议结束了，13日、14日，北京蓝天还在，治不了的问题看来有解了。
APEC会议假期，娄峤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在台湾痛快玩了十天，半夜下机后，惊喜闻到没有差别的空气，他感慨：“北京美丽温暖的家。”“美丽蓝天北京”确实效果明显，从北京市环保局13日公布的数据来看，APEC会议期间，北京市机动车排放污染物总量大幅下降，PM2.5日均浓度值平均降低30%以上。11月1日至12日，北京市空气质量一级4天，二级7天，三级1天。周边省区市主要大气污染物实际减排量超过30%，各地空气质量都得到了明显改善。
11月10日，凌晨北京晓月当空，能见度极好，夜幕如宝石蓝，清澈透明。黎明的清凉如甘露滋润心田，对美好的向往的曙光还在—没有不能变好的事物。
鲁迅在《风筝》里写道：“四面都还是严冬的肃杀，而久经诀别的故乡的久经逝去的春天，却就在这天空中荡漾了。”
这一句，正如人们对“APEC蓝”每天应约而来的期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