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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峡的山
南门峡的山属于祁连山的支脉、大坂山的余脉,多为平缓的丘陵。但就在这绵延不断的丘陵起伏中,偶有奇峰突起,峻拔高峭,与脚下低矮的山峁形成对比,相映成趣。高峭使平缓不再单调,平缓使高峭免于孤独。
兰雀山以其体量之大,成为南门峡最突出的地标性山峰,众多的丘陵衬托着它,它由东北向西南倾斜,横亘在天际,有包容之势,而无跋扈之气。夏天,山顶常有云气蒸腾,欲雹欲雨;秋季则是晴岚送爽,韶光明媚;唯有冬春两季,那山上淡淡的青灰色天幕,少有变化。
南门峡的山以岩石为体、褐土为表,遍被细草。岩石多为沉积岩,也有少量火成岩(比如常见的花岗石就是酸性火成岩。)山脊的岩石多以裸露的形式出现,或整个山头都是岩石;在山坡和谷底,岩石常以局部拱出地表,其根基深埋在大地。
沉积岩是地球表层的沙砾和泥土在挤压和风化双重作用下形成的。南门峡的沉积岩风化得相当厉害。由于石质松脆,给了风施展魔力的便利。风就像一把万年不钝的雕刀,锲而不舍地雕刻着岩石,雕刻着时光,刻出千姿百态的造型。像宫阙,古堡,狮虎,仙人。这些造型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当地老百姓便给这些山岩起了种种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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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峡的水
南门峡属于比较湿润的地区,它的年均降水量达600毫米,仅次于北山地区,是我省东部绝大多数农业区无法比拟的。不仅如此,它还拥有一大水脉:南门峡河。上世纪70至80年代,为了蓄水灌溉农田,政府组织群众鏖战十余年,筑坝拦河,建成了有名的南门峡水库。它有名,是因为在全县40座水库中,它的坝高第一,库容最大。
高山之巅,有水名天池。勇于登临并且脚力好的人,可以在池畔领略到“明镜生寒天欲雨,一声喊透几重山”的奇妙境界;爱思考的人,更能从“山有多高,水有多高”的现象中感悟出生态循环系统的奥秘。
南门峡的山沟里有水。水从乱石杂沓的沟脑里安静地流出,迂回曲折地潜行在山谷,不作喧哗。遇到遍布鹅卵石的河床,水流才发出汩汩低语。经过草地时,又变得悄无声息,使行人忘记了它们的存在,溪水清冽寒凉,不见草屑,水底沙石清晰可辨。
跟随着七塔沟里的小溪,踩着碎石和草皮,溯源而上,就得不断地跳来跳去,越过溪水。这倒给游览者增添了不少乐趣,其实溪水只有一条,它绕来绕去,不时拦住去路,仿佛在和你游戏。有人身手敏捷,奋力一踨,滴水不沾;有人勉强跃过,湿鞋濡袜;有人索性脱鞋挽裤,蹚水过去。山谷里也因此多了些欢声笑语。曲曲折折,就是这条小溪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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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李天西
南门峡的川
古汉语中,“川”指河流。“子在川上曰”,说的是孔夫子在河边大发感慨。在现代汉语中,“川”指平地。而在青海方言中,除了指平地,也指比较开阔的山谷。青海人不说“山谷”,而说“川道”、“川份”。
南门峡的川道多,川份大,又很宁静。
川大了视野开阔,适合于放飞想象,唱一曲“上去高山望平川。”平川里虽然不可能有牡丹,但也有野花丛生,星星点点,颇能引发遐想。
这里的川道都有植被覆盖,极少看见裸露的山坡。草色连天的川道,每一寸草地每一块石头都是天造地设,合情合理。游人到了此地,不由得就会把宠辱得失暂时放下,领略到“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况味。
川道里的植被皆为细草杂花,也有少量灌丛。灌丛以金露梅、银露梅和其他杜鹃科植物组成,开花季节,远远望去,如金星闪烁,白玉散落,翡翠铺地,十分养眼。
灌丛中间的草地上,随处可见吃饱了的黄牛(黄牛泛指农区家养的牛,不唯黄色。)懒洋洋地卧地反刍,让人想起辛弃疾笔下的天然画图:“平岗细草鸣黄犊”。
从某一个沟口开始往里行走,会发现,入之愈深,植被愈好,到了沟脑里,满坡都是细草如毯,能埋住人的鞋履。此时谁都想躺下来,舒展酸困的腿脚,四仰八叉,不拘形骸,仰观流云,耳听虫鸣,当一回活神仙。会有一些不连贯的诗句飘过脑海。时间、空间和生命的三维关系困惑着你,依稀有点明白了,倏尔又变得模糊。
南门峡的川道单纯而不单调,因为山谷中多见一簇一簇的石头。说“一簇一簇”,是因为这些石头都有“根”,是从土壤里冒出来的。川道里的岩石多为火成岩,色彩斑斓。它们零零星星地分布在草地上,像是女娲补天后剩下的彩石。凑近了看,会发现没有一块石头的质地是单纯的,全由色调各异的小石头凝聚在一起,像八宝饭,像团结糕。这些石头,是亿万年前地球岩浆冲出地表后冷却而成。它们年轻时曾经纵情燃烧过,现在沉静下来了,仿佛在等待地球的另一次更新。
没有一块岩石是单色的,石头上“盛开”着各色石花。石花是附着在岩石表面的地衣,属于苔藓类。多为鲜艳的橘红,亦有浅绿,赭黄,文彩纷披。七塔沟里,小溪旁边,兀立着一块岩石,约有半间房子大小,岩石表面,除了石花,竟然还长出了一片矮矮的灌丛,让人大为惊讶。可以想象,这是鸟雀们上洗手间时,把未能消化的植物种子屙在了饱含水分的石花里,居然扎根成活了。这一定是地球上最省力最浪漫的植树方式。
如果改变一下自己的空间感觉,想象自己是矮人国里人,再看这些一拃多高的灌丛,又像一片缩小了的松林。是“明月夜,短松冈”中的松林。“松林”中间裂开了一条罅隙,直通石底,宛如深渊。面对此景,注目久之,恍如置身于幽谷深涧。仰观危崖之上,一片阒寂,幸无临渊俯瞰之人。瞬间遐想,颇觉奇妙。
南门峡的色彩
南门峡之美有多种多样,油菜花可以代表美中之至美。
7月,这里的油菜花开了。它用强烈的暖色调映照着蓝天,山川顿时亮堂起来。它用难以言传的美感冲击人的视觉,让人们形容它时,常常感到词穷。“金灿灿”等美丽的词语,仍不能传达油菜花的神韵于万一。“金灿灿”带点金属的光泽,油菜花并没有金属光泽,但它黄得耀眼。对,是黄得耀眼。花儿里说“红牡丹红着耀人哩”,那是艺术夸张,但对于油菜花,说它耀眼,犹感不足。
看单株的油菜花,只见花瓣细小,朵数不多,并不起眼。当它们以整齐、集群的方式呈现时,量变引起质变,渺小转变为博大。它们漫山遍野,恣肆汪洋,气势磅礴。所有的美在它们面前失色了,这种磅礴之美足以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令人销魂夺魄。只要凝视一瞬,美得让人不忍离去。
青海门源的油菜花久负盛名,每年都要吸引天南海北的游客。门源的油菜花与南门峡的油菜花相比,恰如春兰秋菊,各呈其秀。前者以播种面积之大闻名。一马平川的“百里花海”即是代表景点。南门峡的油菜随地势分布,起伏有致,层次丰富,多了些色调变化。虽说处在同一自然环境之中,应该一样的花容月貌,一样的青春妙龄,但坡地与平地的高度、湿度、土壤成分和迎受阳光的角度略有差别,于是开花的时间有了先后,色调有了明暗。初开期、盛开期和凋谢期的菜花相互衬映,如精于丹青的大师用水彩轻轻晕染的色块,或浓或淡,总是妖娆。
晴朗的中午,置身于花海之侧,冲天香阵沁人心脾。陶醉之际,隐隐约约,有天籁之声撩拨耳鼓。其声细小而又宏大;含蓄而又喧闹。那是什么?蜂喧蝶舞之声。发声的主角自然是辛勤劳作的蜜蜂们,也还有许多配角:金龟子,甲壳虫,苍蝇以及更加渺小的蚊蚋。它们并不采蜜,却在一起鼓翅做声,加入大合唱,仿佛是为了酬谢夏天的厚爱,酬谢油菜花带给它们的快乐。
黄色是南门峡夏天的主色调。但地势多变,并不全是黄色。一些不能种植油菜的小块砂石地,也早被斑驳的杂花覆盖,它们丰富了南门峡的色彩。
有马先蒿,矢车菊,碎米萁,锦毛悬钩子,蒙古绣线菊等。有些小块平地被玫瑰红或蝴蝶蓝所侵染,那是一种叫点地梅的野花,碎小而又精致,紧贴着地皮开放,花瓣状若古装戏旦角头饰中的“亮片”。它们仰望着蓝天,也仰望着从身旁走过的游客脚步,期望着被人注意,可它们太小了,常被忽略,只有当困乏的腿脚坐下来歇缓时,才会有人发出惊呼:“嗬,这么漂亮的小花!”
油菜收割之后的南门峡朴素,含蓄。空间似乎突然增大了许多。苍黄的色调贯穿在秋冬两季。入冬后第一场雪落下,高坡低岭一片素白。雪霁天晴,大地蒸腾起蒙蒙雾气,雪水渗入土壤,成为宝贵的“墒”。墒蛰伏在土里,耐心地等待着来年的犁铧。只要有油菜籽入土,到了7月,大地必将如约把满川金黄再次奉献给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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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峡的牧场
南门峡的许多山坡都是天然牧场,面积都不很大。这里毕竟不是纯牧区,是农业区中的小块牧场,分布在青稞油菜地周边。
有牧场就有牛羊和牧人。牛羊和牧人为阒寂的田野增添了生气。“羊吃山顶牛山腰,马恋平滩不上坡。”牲畜们按各自的习性在不同的高度采食。它们悠闲自在地享受着造物主的赐予。牛和羊对外界反应迟钝,一门心思地用整齐的门齿收割短草,或懒洋洋地卧地反刍,不理会频频对着自己的照相机。马的性子警觉,吃草时一边优雅地甩动尾巴驱赶蚊蝇,一边竖着耳朵捕捉着四周的动静,不时抬起头颅,察看走近它的游客,判断着是否有危险。
南门峡的牧场不像牧业区那样分冬窝子和夏窝子,这里一年四季就一个牧场,牧人的住所也只有一处。这不是他们的家,家在十几公里外的村庄里,这里是他们专为放牧建造的简易住所,我们戏称这些住所为“牛倌别墅”。这是简易到不能再简易的“别墅”了。讲究一点的人,用牲口从山外驮几根椽子,一套门窗,进得山来,用铁锨就地挖出一块块草皮,垒砌成墙,再把木料搭建上去,房子就算成了。有的人干脆省了这些麻烦,只用草皮搭建,没有门扇,挂一块帆布门帘;没有窗扇,在窗洞上插几根带皮的树棍,糊一张纸。顶棚呢,用马柳或狼麻(一种忍冬科灌木)搭就,抹上泥巴,盖上草皮,居然也能住人。这种房子,当地人叫做尕茅庵(青海话读尕茅南),也颇贴切。别看尕茅庵简陋,这种建筑形制,要比世界上任何建筑还要古老。试想,人类最早的生活方式都是游牧,学会种植之后才转入农耕的。游牧时期的人,好不容易告别穴居,住进尕茅庵,就是划时代的技术进步。所以,我们走进这些尕茅庵,就等于走进了人类的童年,走进了历史。
点缀在大山褶皱里的尕茅庵,房顶上白茅草随风摇曳,烟筒里青烟袅袅,为南门峡增添了不少诗意。虽说地处偏僻,但并不与世隔绝。信息时代,现代文明轻而易举地就能进入。有些尕茅庵的主人,用上了小型太阳能发电装置。房顶的草棵间卧躺着一块不大的太阳能电池板,导线引入房内,连接上蓄电池和控制器,能让一只灯泡和一台电视机亮起来。主人随时跨出门外,眺望一眼山坡上的牛羊,又回到被牛粪火烧热了的土炕上看他的电视。虽说生活单调一点,但他们却拥有最广阔的门前绿地和最清新的空气,也是大自然给予的一种补偿。
听到游客的声音,牧人就会出来搭几句话。一年到头陪着牛羊,未免寂寞,所以乐于和外人交谈。有时,尕茅庵里会飞出一两个孩子,睁大好奇的眼睛打量外人。游客们这时很乐意把随身带的糖果拿出来一点给孩子。山区气候寒凉,这些孩子穿着单薄的衣服,拖着清鼻涕,脸颊绯红,赤脚在草地上飞跑,丝毫没有畏寒之态,看上去元阳充足,很健康。
初识山区的城市游客置身于此,触目皆是新鲜有趣,眼睛离不开照相机,觉得收进取景框里的,全是景。而尕茅庵的主人们也很奇怪,不就是几条山沟,一群牛羊,一间草皮尕茅庵吗?值得大老远地赶来看稀奇?还像模像样地穿着登山鞋,遮阳镜,背着旅行包?
由不同的经济地位和生存方式所决定的审美心理在这里发生了对撞,形成喜剧性错位。在游客看来,这里的一切是美丽的,这些尕茅庵和牧人(连同他们的孩子)最好永远不要搬走,永远充当画面中的角色;而对于牧人而言,他们原本不是为了美丽才选择这种方式的。这仅仅是一种不得已的谋生手段。电视节目早就告诉他们,就在同一块蓝天底下,还有着怎样美妙舒适的生活方式。但是,羡慕归羡慕,他们要想告别尕茅庵,住进城里的漂亮楼房,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反之也一样,这些被城市的紧张节奏和污浊空气压抑得几近崩溃的城市人,让他们逃离城市,住在这尕茅庵里当上一年牛倌,哪怕只是一个月,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认识生活是一回事,改变生活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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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峡的古刹
踏着却藏滩的浅草碎花缓步走去,视野逐渐开阔,远处,一脉青山映带之下,闪出一处青瓦红墙建筑。那便是却藏寺。看得最清楚的,是大殿脊瓴上镀金的宝顶吻兽。那鲜明的金色光泽,穿越透明度很高的空气,在数公里外就扑入人的眼帘。
这里是一处风水宝地。依照历来“前有照山,后有靠山”的选址原则,却藏寺背后的“龙山”形如蟠龙拱卫;紧靠寺院东侧,有山势平缓的凤凰山回护,山顶有云杉覆盖,云杉周围是茂密的草地和农田。寺前是一片开阔的簸箕形坡地,夏季,这里翠鸟鸣啭彩蝶舞,青苗铺锦菜花黄,风光宜人。去寺院前方约十里许,有云杉密布的南屏山和平顶山作为“照山”,俗称“青狮”“白象”二山。
走近这一方清净佛地,人们会暂时忘却了嚣嚣尘世。信佛的人,双手合十走进大殿,点一盏灯,虔心展拜,表达一个生命对精神母体的忠诚;一般人,有时也会即生善念,发个愿心,一瞻一礼,祈求一个美好的愿望能够实现。没什么信仰的人,至少也会轻声细语,正容观瞻;在这个世界上,所谓“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似乎并不存在。
我们很难想象雍正至乾隆年间却藏寺的雄姿。那是它的鼎盛时期。即使几经劫难,到了上世纪50年代,它的规模也足以让人“高山仰止”。据亲睹原貌的阿得成先生讲,仅两道山门的柱子,都有汽油桶那般粗。
今天的却藏寺,只是当年宏伟建筑群的一个局部,但它的名气很大,“身份”很高。它是“北方四大名寺”之一,曾经管理过河湟地区的至少五座寺院。第一世却藏活佛南杰班觉,是最早由朝廷册封的“呼图克图”(蒙古语,意为“圣者”)。呼图克图的身份一经确定,名册就进入朝廷理藩院档案中,下一辈转世,须请中央政府派钦差大臣主持金瓶掣签仪式加以确认。这是不同寻常的政治资格。
却藏寺名气大,还因为它拥有清朝皇帝敕建的九龙壁。九龙壁是影壁之一种,影壁也称照壁,在中国的风水学中,照壁相当于屏障,起着为建筑物阻挡气流冲煞的作用。由于“龙”的身份的特殊性,不是随便什么影壁都能以龙造型的。偌大的中国,影壁不可胜数,九龙壁只有三座:故宫九龙壁、北海九龙壁和山西大同九龙壁。而国内寺庙建造九龙壁的,大概只有却藏寺一处,足见它的地位之高。它实际上相当于一座皇家寺院。
这座古刹,是南门峡的一个精神高地;它仿佛从终极意义上观照着南门峡所有美丽的东西:一切美丽都是短暂的,无论是南门峡的山、水、川;无论是活跃于山水之间的人畜、禽鸟、虫蚁,都一样。在无始无终的时间长河里,甚至连佛法也处在“缘生缘灭,缘尽缘起”的过程之中。但万事万物,不因为短暂而马虎自处,各依自身的规律认认真真地存在着。七塔沟的山泉年年奔流,不舍昼夜;点地梅和矢车菊应时而花,永世不爽。不仅如此,在真知者看来,短暂和恒久其实并无根本区别,皆由感受主体的立场所决定。以宏观视之,高山为谷,深谷为陵不过是朝夕间事;以微观视之,则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乾坤,一只蝴蝶从生到死亦长似百年。唯有纯真的信仰乃能贯穿时间长河,无论今生来世,不可移易,无所谓短暂和长久。一个定力在身的人,即使他确信当天晚上地球会爆炸,早晨起来还会照样叠好被子,还会照样给花盆里浇水,还会照样秉持他的善念,从容自处。
在却藏寺的僧舍里喝完茶,道一声多谢,走出山门,心想,南门峡的风光是美丽的,比风光美丽的是修持者的心念。在这个心念里,每个生命都有可能活得像莲花般纯洁……
供稿:互助县文体旅游局